February 24, 2007

alienation



回到未來飛行了10個小時後,降落在香港赤臘角機場。轉機的空檔,我陪一個女孩在免稅商店買了比利時的巧克力:女孩是10個小時前認識的,在另一個機場;巧克力則是她用來欺騙親友的歐洲紀念品,歐洲換香港,相當划算。

行李因為沉重,所以只好勉為其難的交給陌生人來運送,我的手是空的。通往登機門的路永遠是一段冗長的寂寞,心中一邊琢磨著『行李是否平安從陌生人手中轉交到另一個陌生人手中了呢?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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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後的劇情像是無聲的黑白電影,僅能靠動作與讀唇語來猜測了;那女孩手掩著嘴一臉不可置信的驚訝表情,我不知所以然的哈哈大笑,而後又繼續交談,其中自然需要穿插一些狐疑的眼神、抿嘴的偷笑、與關心的表情。老練的旅人們總是不放過任何邂逅的機會,就算不成功也能留著老了好說嘴,我用禮貌性的合照與交換非關身世的
e-mail後,結束這一回合的相遇。

機艙門口有空中小姐對我說『歡迎登機!!』,是與10小時前不一樣的美女空姐,我自信的確認著。不,其實我不是那麼確定的,陌生的空姐們總是對我投以適合的微笑、適當的回答、還有適量的抱枕毯子咖啡因,若即若離猜不透的虛情假意是美女空姐對付旅人們的慣用招數。『
attention please!!』溫柔又堅定的語氣,有如飛行中揭示般的救贖,是我的女神。

位子被安排在機艙門的旁邊,一個最靠近女神的位子。我拿了一份中文報紙練習語言的轉換,旁邊沒有人坐。起飛前一刻空姐攙扶著一個滿身酒氣的外國佬坐在我旁邊,禮貌性的打了個招呼後,又繼續閱讀無關痛癢的文字。外國佬打了個酒嗝,問我報紙上寫些什麼,我隨口說了一則後來想想覺得噁心的新聞;工廠老闆性侵害女員工的醜聞。而外國佬是美國人,白人。

『我剛結束一段旅行,準備要回家了…』
『你的女朋友呢?』
『在台灣』
『嗯,一個人旅行是最棒的,旅行最好不要帶女朋友』 美國佬自顧自的說著。莫名其妙。

之後他又問坐在他旁邊的另一個外國佬,是蘇格蘭人。
『你的女朋友呢?』
『在家。』
『旅行果然是一個人最好』,接二連三的確認周遭每個人女朋友的位置後,美國佬像是得到滿意的回答般閉著眼睛說著。

接下來的飛行,美國佬都在沉睡中度過。


領行李的輸送帶轉盤是延續邂逅的最後戰場。我與曾在第一回合出現的可愛女孩,再次確認彼此不會忘記對方後,分手道別。分享旅程的經過與照片絕對是持續聯絡的好藉口,當然還是透過非關身世的e-mail了;她準備要畢業找工作,我正躊躇著下一步的去向,連續幾封互道加油的信件後,漸漸的失去聯絡。

酒醒後的美國佬似乎忘了曾與我談話的經過,我自然也無從得知他的女朋友怎麼了;至於女神空姐們的微笑我也幾乎快要忘記,然後是誰負了誰的心其實也不那麼重要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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